曦栀

你我应该 将心比心

【祺鑫】山楂

痞帅转校生马×专一学霸丁

校园|破镜重圆|8.4k+

私设ooc




物是人非这个词在丁程鑫和马嘉祺分开的这短短两三年里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刻挺直薄背站在讲台上的人陌生得让丁程鑫都快要认不出来。


马嘉祺原先那最让丁程鑫喜欢的柔顺绵密的黑发已经被改成了锡纸烫,耳尖上方的发丝也被挑染成了银色,黑色卫衣配烟灰色牛仔裤,让人左看右看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这里是渝城内最好的高中,校长老师管理严格,大部学生一直以来都是遵规守矩老实本分。


马嘉祺这放荡不羁的模样在校内极其少见,不免引得底下的女学生一阵躁动。


班主任见状喊了句安静,介绍起马嘉祺来,称他是由于父母工作原因而从外地转来的学生,从此往后和大家就是朋友了。


说完后又让他自己去教室里挑个空位置先坐下,当作暂时的固定位置。


丁程鑫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讲台上的人紧盯自己,步子轻快地走下讲台,最终停在了他旁边的空位处。


“抱歉同学,这里有人了,他今天请了假。”


丁程鑫赶在马嘉祺坐下的动作开始之前提出了拒绝,抬眸尽量用着陌生的眼神和马嘉祺对视。


马嘉祺明显一愣,一句话没说移到了丁程鑫后面的空位上。


丁程鑫松一口气,正过身子来。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班里都总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入他耳畔,不过都是些夸赞马嘉祺多高多帅的,还有几个研究他到底有没有谈恋爱的。


听得丁程鑫心里酸溜溜的。他莫名想到了方才马嘉祺的眼神。


有点疏离,又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但丁程鑫从中看不出任何喜欢。


其实刚刚在马嘉祺径直朝他走过来时,他心里是存有期待的,期待马嘉祺来这所学校是为了他。


可马嘉祺的眼神又让他不得不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还记得当年初中时马嘉祺一声不吭地消失,电话不接,微信短信不回,问同学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从那后马嘉祺被贺峻霖扣上了渣男的帽子,后者大晚上把哭得稀里哗啦的丁程鑫叫出来,揪着他的帽子控诉马嘉祺的行为有多渣,你不要再想他了。


贺峻霖有理有据的说词叫丁程鑫动摇。


难道马嘉祺真是个渣男,真是个撩完了就跑的坏蛋?


但跑也不至于直接转学吧,丁程鑫觉得马嘉祺应该还没害怕讨厌自己到躲得这么远。




不出所料,不论初中还是高中,马嘉祺一直都是最耀眼的存在。这才来了一中几天,四班有个大帅哥的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爆炸性地在整个学校传开,甚至都有部分人专门在放学点到四班门口来围堵他。


各班老师自然也看得出来每天四班门口都有人围着是为何。


奈何这事并没有学生挑明,他们也不好开口阻止,所以最终只是组织着在班级群下发了不允许学生聚众围堵的通知。


有作用,但不大。


而和马嘉祺同一班的丁程鑫,仅身为马嘉祺初中同学的丁程鑫,只能束手无策地远眺这一切。


因为自从马嘉祺来到这里,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赐予他。这些行为已经隐隐约约证明了他不记得丁程鑫、更不喜欢丁程鑫这些事实。


冥冥之中丁程鑫也总是感觉,自己想要的那个解释,可能永远都等不来了。


就像盛开在冬日的梅等不到来年的春阳,濒死的蝶等不到下一场花开。


那时候他和马嘉祺才十三四岁,当了个同桌没过一天就熟了,究竟是谁先喜欢上的丁程鑫也不清楚。


只记得那时候贺峻霖天天说马嘉祺在钓你,你别上钩。


谁知道他这么好钓,渔人就是放了个诱饵,他竟然真的屁颠屁颠跟着上钩了,被扔进锅里时连后悔都来不及。


“要去实验室了,发什么呆呢?小心一会儿孟老头骂你。”


一道熟悉声线打断了丁程鑫的冥想。


他抬头,对上贺峻霖满是困惑的目光,又转头看了看黑板旁边的表,才发现距离上课还剩仅仅五分钟,教室里早就没人了,马嘉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孟老头是他们的化学老师,典型的笑面虎,也是唯一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师,学生们个个怕他。


丁程鑫慌忙收拾好课本练习册,随手把两支笔塞进口袋里就和贺峻霖窜出了教室。


到实验室时班里人早就已经到齐了,孟老头正面带笑意地站在讲台上调整电脑ppt,也不知道是太阳穴多长了一个眼睛,还是有预知的超能力 孟老头在丁程鑫和贺峻霖跑到实验室门口的那一刻,笑着说:“来得这么早啊,下次争取再晚他个一节课怎么样。”


贺峻霖不觉攥紧丁程鑫的手,手掌心已经满满都是由于紧张而流出的汗水。


贺峻霖讪讪地摇摇头,他心里门儿清就算他不说话,孟老头也知道他摇头了。


这老家伙精的很。


“进去吧,还有十五秒上课,算你们走运,这次就先饶了你们。”


紧张过头的缘故,贺峻霖依然紧紧攥着丁程鑫的手,指尖还在不停小颤,也并没有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一旁的丁程鑫就不自在了,分明从教室门口到他座位的距离只有短短几米,却让他走出了无尽头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丁程鑫多心了,他总感觉马嘉祺一直往他和贺峻霖牵起来的手上瞟,像是不经意间,又像是专门看的。


那种感觉很朦胧。


但丁程鑫还是保持着平常神色,装作没看到马嘉祺,任贺峻霖牵着,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丁程鑫的同桌正是贺峻霖,而他的后桌,又刚好是马嘉祺。


之前初中的时候贺峻霖和马嘉祺也仅仅只是互相知道对方名字和长什么模样。


以前丁程鑫还听马嘉祺那些兄弟们偷摸跟他说你别看平时你跟马嘉祺聊起贺峻霖时马嘉祺是一脸祥和的笑容,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把贺峻霖当作最强劲的情敌来看。


上课铃一响,孟老头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向来上孟老头课不走神的丁程鑫意料之外的走了神,孟老头讲了那么多,他只字都未听进去,脑子里只有一堆无解的猜测。


直到进行到做实验的步骤,丁程鑫才在贺峻霖的提醒之下回过神,没听课的他望着一桌子的材料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多亏贺峻霖认真听课了,手法还算娴熟地做起实验来。


孟老头走下讲台,挨个辅导学生。


不等走到丁程鑫这里,身后同学突然发出一声哀嚎,丁程鑫被吓得一颤,班里人都回过头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马嘉祺满脸焦急,攥着他同桌的手直往水龙头处冲冷水。


孟老头此时也赶了过来,马嘉祺的做法是对的,他略微松口气,而后站在一旁以此为例和大家讲注意事项。


丁程鑫转了半个身子,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虽然马嘉祺一句话没说,但他的表情,却有一种心上人受伤后,后怕的感觉。


贺峻霖眨眨眼睛看向丁程鑫,愣了几秒后道:“所以啊,论做实验,那还得是我厉害,从头到尾,一点错没出”。


见丁程鑫的视线依旧落在马嘉祺和他同桌的手上,贺峻霖清咳,从口袋里摸出了块硬糖,塞进丁程鑫手中。


“趁孟老头没注意,赶紧吃了,听他讲课怪无聊的。”


丁程鑫木然又迅速地拆开糖纸放进嘴里,一瞬间表情扭曲,转过身子靠近贺峻霖脸颊,使劲压低声音哀嚎:“这是什么糖啊,怎么这么酸!”


“我从学校小卖部无意间发现的宝贝,你别看它现在酸,过一会儿就甜起来了。”贺峻霖信誓旦旦地回答。


丁程鑫把糖纸放进口袋里:“信了。”




从那节化学课到晚自习下课放学回家,丁程鑫一直都哭丧着一张脸。


马嘉祺这才来了学校几天,他和他同桌就这么熟了吗?


而且他同桌还是个女生,不应该啊。按照他以前对马嘉祺的了解,这人不是那么快就可以接受和一个陌生人亲密接触的性格。


想到这儿,丁程鑫踢开脚边石子,双手捶进了口袋里。


当下正值初秋,晚风凉飕飕,丁程鑫家离学校不远,一条街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就算是一个人走回家也不孤单,路边几乎满是摆摊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店铺,也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现在是十点半,丁程鑫摸了摸咕噜叫的肚皮。


他今天没吃晚饭,也可以说是根本抢不到晚饭,学校食堂人实在太多,然而给的吃饭时间又偏偏很短。疲累如他,根本抢不到饭,就连贺峻霖都只配吃面包喝牛奶。


不如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丁程鑫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向一个卖炸串的摊点,和老板要了仨串串,边吃边走。


吃完,丁程鑫把签子扔进垃圾桶,拍拍手心,一抬头,看到了不远处正认真收拾盘子的马嘉祺。


???


丁程鑫一头雾水。


他就算没戴眼镜,也绝对不会看错,那个正在收拾盘子的人就是马嘉祺。


所以马嘉祺每天都不上晚自习是因为这个?


因为要打工?


但是初中时候丁程鑫有去过马嘉祺家,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家里赚钱的一直都只有他妈妈一个人,经济状况在渝城算是刚刚好的水平,不该沦落到给人端盘子的地步啊。


难不成,这家店是他父母开的?他是被他父母揪过来干活的?


也不对……


哪家孩子高三了,还有爸妈不让孩子写作业反而来店里帮忙干活?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马嘉祺在打工。


可他为什么要打工……


即便再不解,丁程鑫也没过去问。


马嘉祺如今在学校里是个红人,各种传闻满天飞,却没有任何一条传闻有提到他在这儿打工这件事。


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想必是不愿让人发现。


丁程鑫站在街边,这样想着,他看了眼那抹正在忙碌的身影,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店名。




不出所料,一整晚丁程鑫都没有睡好。


马嘉祺的那抹身影一直在他脑海当中回荡。


导致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照镜子,脸上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痕。


他没管,狂喝了一杯热牛奶,带上俩鸡蛋,冲出了家门。


“怎么来这么晚,还有一分钟就开始早读了,丁哥,迟到不是你的风格啊。”贺峻霖缩着头抱着袋装牛奶鬼鬼祟祟地说。


“昨晚想事来着。”丁程鑫拿出语文课本,看到贺峻霖怀里的牛奶,面露诧异,“你不是喜欢喝酸奶吗?”


“别提了,一想到这个就来气,我早上起晚了,到小卖部里说给我袋奶,服务员给了我袋牛奶,我看都没看直接放书包里跑出去了,害,怪我。”贺峻霖叹口气,把喝净的牛奶空袋扔进垃圾袋里。


“喏,我这还有一袋酸奶,昨天的,忘了喝。”


“多谢丁哥,丁哥你是大好人!”


和贺峻霖说完,丁程鑫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马嘉祺。


好巧不巧,刚好和他对视上了。


马嘉祺瞳孔微眯。


丁程鑫一怔,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兜兜转转最终在马嘉祺的注视下转回了头。他咬唇懊悔,刚刚为什么他要回头啊!好尴尬。


虽然不能回头看马嘉祺,但丁程鑫坐在马嘉祺前面,后者和他同桌在聊什么丁程鑫都听得一清二楚。


丁程鑫没有偷听的癖好,但马嘉祺的声音总是故意似的传入他耳朵,并且源源不断。


接连几天丁程鑫听到了不少东西。


比如,


「诶,这都高三了,你怎么会突然转到这里来啊?」


「我家猫丢了,我来找猫的。」


「嚯,头一次见为了找猫咪转学的,而且你家猫也不一定在渝城,整个中国这么大,猫丢了几乎没地方找,虽然我这样说不好,但还是觉得你啊,放弃为好。」


「没有,那只猫就藏在这里。」


「这里?你意思是那只猫在我们学校?但我在这里上了两年多了都没听到过猫叫啊。」


「猫太乖,平时不爱叫。」


……


丁程鑫不喜欢自作多情,就算贺峻霖也听到了,靠过来悄悄问他那只猫是不是说的你,他也摇摇头说不是,然后当天晚上回到家就把书包上的猫咪挂件拆下来了。


今天有数学测验。


两个小时,丁程鑫一如既往的潇潇洒洒,大手一挥做完了一张卷子,老师在讲台上让最后一排的学生往前传试卷。丁程鑫接过马嘉祺的试卷,瞟了一眼发现向来数学是弱项的马嘉祺把整张卷子写的满满当当,大眼一瞧竟然找不出任何错误。


丁程鑫把卷子叠起来,递交给了前面同学,随后有些讶异地回头去看马嘉祺,正好对上了他得意的眼神,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似乎在说:「小样,不敢相信吧。」


丁程鑫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去。


放在以前,可能他会撇撇嘴,觉得马嘉祺傲气,但昨晚他刚瞥见了马嘉祺在店里干活的一幕,这让他不得不对马嘉祺离开的这些年里发生的事产生好奇。


当初马嘉祺问丁程鑫喜欢什么类型的,丁程鑫回答喜欢黑头发,喜欢干净阳光,喜欢乖乖的,这些他都是完全照着当时马嘉祺的模样描述的。而现在,全校唯一一个不穿校服的,唯一一个烫染头发的,却依旧是马嘉祺。


“好了同学们,安静。应学校要求,我们要进行小组模式学习,前后两排四个人为一个小组,平时学习上小组之间多多帮助,一起进步。”


班主任开完会,刚站在讲台上说完这些,便又被其他老师叫了出去。


最近市里来检查,校长老师都很忙,见怪不怪。


班主任前脚刚走,班长后面站在讲台上对座位进行微调,说是要把每小组四个人调在一块,方便学习。


然而身为前后位的丁程鑫与马嘉祺,自然而然成了同一组。


一整天下来,四个人之间的氛围极其微妙,连马嘉祺同桌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趁着下课丁程鑫和贺峻霖不在教室的时间偷偷问马嘉祺,你和丁程鑫怎么和旧情人见面似的,一句话都没说,还特尴尬。马嘉祺笑笑,回答说可能上辈子真是一对。


贺峻霖就不一样了,他一整天都笑嘻嘻的,和面对正常同学没什么区别。他心里门儿清马嘉祺一定记得丁程鑫,他才不信有人才过两三年就把自己真心喜欢过的人忘得一干二净。从贺峻霖看见马嘉祺的第一眼起,他便知道,这家伙是抱着目的而来。


丁程鑫这人念旧又专情,而且马嘉祺当年一声不吭就消失的事他还没给丁程鑫解释,要是让马嘉祺轻而易举得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所以刚走到厕所门口,他就箍住丁程鑫肩头,问他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呗,就当是刚认识。”丁程鑫撇开手,躺平答道。


这个回答贺峻霖很满意,就这样办,得先让马嘉祺忍不住和丁程鑫说话。




清晨,太阳光透过薄雾四下散落,校园里阵阵秋风吹起。


教学楼二楼,四班教室里,丁程鑫抱着一小摞作业从教室里来回穿梭,早读后的十分钟,班里同学都在趁这个时间段疯狂补觉,几乎都是合着眼把作业递给丁程鑫的,交完便接着趴下睡觉了,身为丁程鑫同桌的贺峻霖也不例外。


丁程鑫快转下一遭来,作业收了大半,等走到马嘉祺跟前,看到这人空荡荡的桌面时,心里便有数了,正准备略过他收后面同学的作业时,这人竟开口和他说话了。


“怎么,课代表还帮我走后门啊。”


丁程鑫听到后眼神微滞,咬咬唇又倒了回来,把一摞作业放在马嘉祺桌子上,撇开手示意马嘉祺交。


“你是真打算这辈子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啊。”


说这话的同时,马嘉祺从书洞里拿出作业本,但并没有要交给丁程鑫的意思,仿佛是非要等丁程鑫回答他才交。


“那你要我说什么?”丁程鑫反问,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别憋着。”


“想说的话早说了,还用我问吗?”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的眼睛,又点了点头:“好,那我问你还交不交作业?不交我走了。”


见状,马嘉祺赶忙把作业本放在丁程鑫那一摞作业上,顺势用手按住,阻止丁程鑫离开。


“我交我交,课代表大人,那中午我可不可以放学跟你一起走?”


马嘉祺问的直白,倒是丁程鑫没有想到过的坦然。丁程鑫还以为凭这人的个性,要跟他弯弯绕绕兜兜转转进行极限拉扯呢,没想到这两三年里马嘉祺的性格简直和以前掉了个头。


这让丁程鑫更为好奇这些年里,马嘉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家往北,我家往南,不顺路。”


丁程鑫嘴硬地回答,心里头却纠结成了一团毛线疙瘩。他担心自己的话会把马嘉祺推远,又怕他答应得太早,他这些年来的不甘会变得廉价。


“没关系,我家早就不在那了,我们顺路的。”马嘉祺眨巴眨巴眼。


丁程鑫没再推脱,答应了下来,抱起一摞作业走出了教室。


语文老师办公室在班主任办公室隔壁,丁程鑫每次去办公室里找语文老师时都要经过班主任的办公室,班主任教英语,而他主三科里偏偏数英语成绩最差,因此每次去交作业,只要碰见班主任,都要停下来被问一遍最近学的怎么样。


于是,丁程鑫抱着那摞作业,做贼一般猫着腰从班主任办公室外边走过去。


有惊无险,他用余光瞥见班主任正专注于手中电脑。


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前前后后交代了很多,看样子她这节课有事不会来了,随即又给了丁程鑫一摞卷子让他回去后下发,第一节课做卷子,让他管好纪律。


等丁程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上课铃已经响了,走廊里鸦雀无声。丁程鑫直腰抱着卷子路过班主任办公室时,蓦然瞄见马嘉祺正在里面和班主任谈话。


「老师虽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但是你已经有保送资格了,像现在这样早上五点起床去照顾了你妈妈,还要回来上一天的课,晚上上课上到十点多甚至是十一点再回去上班上到接近凌晨,身体是撑不住的。」


「我们现在基本已经步入复习了,虽然大家都说学习是为了自己,但我们现在学的你都已经掌握了,说实话,现在学的这些就是为了考个大学。」


「然而你已经有大学了,再上高三没什么用,倒不如趁这段时间把自己和母亲的身体养好,以有足够的能力去赴约大学。」


「而且校长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关于你仪容仪表不合格的事了,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一直都允许你这样穿,但校长这种人……」


丁程鑫没有偷听墙角的癖好,但里面站着的人是马嘉祺,而且这些引人深思的话,叫他不得不停下步子。


他恍然大悟。


那些马嘉祺没说出口的解释,班主任都告诉了他。


所以他打工是为了赚钱,给他妈妈治病,和供他自己上学,当初转学也是因为家境突变。


但马嘉祺为什么都不告诉他呢,还要搞一出销声匿迹,让人到处找不着他。


带着这个不解,丁程鑫换了一种问法,向贺峻霖发起了求助。


“你说如果有个人,从前一直都很幸福,但有一天,祸不单行,他突然变得不幸,但他没把这些事跟他在乎的人说,而是悄悄离开藏了起来,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丁程鑫表情极其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贺峻霖听得眉头紧皱,按这剧情发展,还有丁程鑫那双藏不住事情的眼睛,让他不得不把丁程鑫口中“有个人”默认为是马嘉祺。


“还能有什么原因,谁愿意自己最狼狈的模样被心爱的人看到。”


贺峻霖回答得简洁明了,他耸耸肩,然后尝了尝手中隔壁班男生送他的燕麦奶。


果然,健康的东西从来都很难吃。


贺峻霖看着正认真思考的丁程鑫,脑筋一转,把燕麦奶塞进了他手里。


“好好想想吧,小爷的话一字可值千金。”




很快挨到了中午放学。


下课铃一响,马嘉祺连书包都没收拾,便跑到丁程鑫前边,两只狗狗眼一眨不眨地紧盯丁程鑫,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人就偷偷跑掉一般。


“你别这样看着我,吓人。”丁程鑫拉上书包拉链,无奈道。


马嘉祺盯得他心里越发不自在,丁程鑫颤颤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丁程鑫这句话就像是触发了马嘉祺身上的什么机关一样,故意似的噼里啪啦讲个不停。


见丁程鑫收拾的实在是慢,从学校到家一共十来分钟的时间,马嘉祺这好不容易才求来的短暂二人世界,可不能被浪费了。


于是他一把夺过丁程鑫书包来,帮着人收拾。


即便在收拾东西,嘴里也是不停下来。


“中午就是用来休息的,害带这么多书,累坏了我心疼。”


“不关你事。”丁程鑫违心地说。


“没事,哥来,决不会让你累着。”


“诶你这书包上那只小猫呢,我前几天记着你一直挂拉链上来着,多可爱啊,怎么给拆下来了。”


“弄丢了。”丁程鑫答道。


“没事,我给你买一个,你再挂上。”


……


中午日头正盛,初秋的天儿不冷,反而暖洋洋。


“你知道吗,我来了之后你一直都好冷漠。”马嘉祺叹口气,耷拉着头走在路边上。


“不知道。”丁程鑫步子很慢,迎面吹来微风,很舒适。


“弄得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你开口。”马嘉祺踢开脚边小石子,唉声叹气地说道。


见丁程鑫沉默不语,马嘉祺聪明地转了个话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在下专为您解疑答惑。”


丁程鑫止住脚步,把马嘉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尽量保持平稳的语调。


“今天早上我不是故意听到的,方面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不出意料,丁程鑫话音刚落,马嘉祺的眸色一瞬间黯淡下来。


丁程鑫虽于心不忍,但事关重大,他依然接着往下说:“我知道你坚持在这上学是为了什么,可我其实希望你按照班主任说的那样做,因为那样对你来说更好。”


“没事,哥要是不来上学了,你可就看不到哥的绝世容颜了。”马嘉祺说的无所谓。


丁程鑫轻微蹙眉:“但是……”


“别但是了,哥要是整天都见不到心上人,会伤心欲绝的,现在的时光对哥来说就是难得的幸福。”


丁程鑫不知道马嘉祺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吊儿郎当的话,看着马嘉祺坚定的眼神,他也不好再劝说。


马嘉祺也懂得丁程鑫的意思,但他坚信,或许不来学校会让他省很多事,但来学校见心上人是他唯一快乐的方式。丁程鑫可是他的精神寄托,这几年身边没有这小家伙,他都快郁闷死了。


“好吧,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丁程鑫这样说着,继续迈开步子往家走,还从口袋里摸出片山楂片,咬下一口兀自吃了起来,边吃边哼歌。


“偷吃什么呢,也不给我吃一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马嘉祺拦住丁程鑫,满目控诉地望着后者。


“当然爱你啦,我也爱国家人民,爱老师,爱同学,爱小猫小狗,爱花花草草。”


丁程鑫手中攥着半片山楂片,漫不经心地回答。


马嘉祺肉眼可见的脸一沉,整个人蔫儿了下来,他低头把丁程鑫手中另一半山楂片吞进嘴里,神情委屈巴巴,语气却满是恃宠而骄的傲娇。


“那你也得最爱哥才行。”


丁程鑫模棱两可地点头,继续向前走。


见状,马嘉祺加快步子追了上去,瞧人正低着头,马嘉祺便双手背在身后,绕到了丁程鑫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马嘉祺弯下腰,愣头青似的直视丁程鑫,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耳尖泛起红。


“你要干嘛?”丁程鑫身形不稳,不太自然地后退一步。


马嘉祺直起腰:“你害羞了?”


此话一出,丁程鑫立即挣开马嘉祺的双手,把口袋里剩下的山楂片都塞进马嘉祺手里:“好好好,我发四,我最爱你。”


“哥不信,你要说发誓哥才信。”


马嘉祺把山楂片放嘴里,双手插兜。这次他可不会再被狡猾的小狐狸给骗了,之前去初中他就上过一回“我发四”的当,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


“我发誓我发誓,这辈子最爱你。”


“我也是。”马嘉祺承诺道。


“那晚上放学一起走,反正顺路又顺心。”马嘉祺又补充,悠悠然牵起了丁程鑫的手。


“好啊,记得和我说晚安。”


一阵微风穿过长街,山楂树被吹落几片枯叶,如果说盛夏的热恋如冰镇可乐般清甜,那么秋日的爱慕则如山楂般酸甜。


此刻日光正盛,少年们逆光相牵,约定好了永远。



(完)



鸡蛋鸭蛋荷包蛋,不看彩蛋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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